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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賈敬謀&開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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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寶玉既然到了京城, 自然會到向來就與甄家交好的榮國府拜訪。賈甄兩家皆出身於金陵,又是多年的老親了,關系自然非比尋常。雖然這些年來, 寧國府一脈已經漸漸疏遠了與甄家的關系,□□國府與甄家的關系卻更加的密切了。甄寶玉來了京城卻不到榮國府, 怎麽也是說不過去的。

至於賈母,本來有些擔心甄家的事會連累到榮國府, 不欲在這種時候與甄家有過多的交往。然而,在看到甄寶玉後, 賈母卻動搖了:甄寶玉是甄應嘉唯一的嫡子,也是前不久才過世的甄老夫人生前最寵愛的孫子。因此, 若甄家真的會有什麽事的話,又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將甄寶玉送到京城來送死呢?這樣一來, 賈母對甄家倒是少了幾分避諱的心思。

在抱著甄家寶玉哭了一頓, 以表達自己對甄老夫的懷念之情後,賈母就將甄寶玉交給了賈寶玉,讓兩個寶玉自己去玩。

賈母的如意算盤打得還是不錯的:如果甄家最後真的逢兇化吉,那麽賈家在這個時候沒有疏遠他們,更沒有落井下石,就等於是賣了甄家一個好——畢竟,在這個很多人家都會躲著甄家的時候, 榮國府卻沒有疏遠他們,待他們始終如初,自然會令甄家銘記於心。

就算她的猜測出現了錯誤, 甄家真的出了事,那麽這充其量也不過是兩個小輩之間的交往罷了。新皇自然不可能追究賈寶玉的責任,也不可能因此而怪罪於榮國府。

雖然賈母的心思覆雜,可卻一丁點都沒有表現出來。就連甄寶玉都因賈母的熱情而欣喜不已。

賈寶玉對於這個與自己相貌相似、性情相投的甄寶玉亦是十分的喜歡。因此,一聽到賈母說讓他領著甄寶玉到園子裏轉一轉,便連忙殷勤的帶著甄寶玉走了。

甄寶玉對賈寶玉也是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就好像兩個人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心中也與賈寶玉有著同樣的想法:如果能夠早一點認識對方就好了。

這廂賈寶玉和甄寶玉越聊越投緣,越聊越覺得對方好;那廂在與榮國府僅有一條過道相隔的寧國府裏,賈敬亦是有些興奮:終於被他逮到機會了。

“賈政,”賈敬得意的捊著胡子,滿臉陰險的笑容:“我看你小子這次還能怎麽狡辯。哼,敢惹爺的妹妹,爺這次不將你逐出宗族,就跟你的姓。”

在心裏將自己的計劃細細的推衍了一遍,又將其中可能發生的變故仔細的琢磨了一遍,賈敬才一捏拳頭,直接命人將賈蓉叫了過來。

“什麽?”賈蓉睜大了雙眼,一臉疑惑的看著賈敬,實在想不明白到底又是誰給賈敬氣受了,令他這般的委屈,竟然讓他去將賈孜、賈赦、賈代儒等賈家的骨幹以及長輩都請來:“祖父,你說,到底是誰欺負你了?你告訴孫兒,孫兒去給你報仇去。”

當然,有一句前提是賈蓉沒說出來的:只要欺負賈敬的人不是賈孜,那麽他自然可以去給他報仇;可如果欺負賈敬的人是賈孜的話,那麽這事情……還是由他們兄妹自己解決吧,他一個晚輩,有些事自然是不好摻和的。

賈敬聽到賈蓉那霸氣十足的話也是十分的疑惑:他什麽時候說自己被人欺負了?就賈蓉這副傻頭傻腦的模樣,在禁衛軍裏該不會被欺負吧?不行,他還是得找衛誠好好的說一說這事,讓衛誠多照料他一些,可千萬別讓這傻小子闖禍了。他要是闖了禍,還不是得賈孜跟著操心。

“你小子說什麽呢,”重重的拍了賈蓉的腦袋一下,賈敬氣呼呼的說道:“報什麽仇報仇,小孩子,天天就想著打架,成何體統?不對,是爺什麽時候被人欺負了?”

賈蓉揉了揉腦袋,嘟囔道:“沒被人欺負就沒被人欺負唄,打那麽重做什麽,打傻了怎麽辦?”

“怎麽回事,”賈惜春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一臉焦急的看著賈敬:“你被人欺負了?是誰幹的?是不是那個府裏的人?”

本來,賈惜春是聽說了賈敬怒氣沖沖的將賈蓉找了過來才火急火燎的趕來救場的。可是,沒想到,她才剛剛過來就聽到賈敬扯著嗓子喊了一句“被人欺負了”。賈惜春一聽就更加的著急了,連忙跑了進來:雖然賈敬是賈氏一族的族長,在族裏呼風喚雨的看著好不威風,可是隔壁住著同族的那極不省心的一家子,賈敬的日子能舒心到哪去啊?不被那慣愛倚老賣老的老太太欺負就算不錯了。

聽到賈惜春的話,賈敬不禁覺得很迷糊:怎麽都覺得他被欺負了?難道他長了一張受欺負的臉?

然而,賈敬暫時卻沒有時間糾結這個,現在這種時候,自然是好好的安撫女兒才是重要的。因此,賈敬摸著腦袋嘿嘿的笑道:“沒有沒有,沒有的事。惜兒你別急呀,你爹我是誰呀,哪能被人欺負啊!”對於賈惜春這溢於言表的關心,賈敬的心裏還是非常受用的:嗯,到底是他的女兒,從小就知道心疼自己的父親,不錯不錯。唉,以後也不知道要便宜哪個臭小子了。

賈惜春懷疑的看著賈敬,一副不大敢相信的模樣:賈敬該不會因為怕她著急而不說實話吧?她剛剛明明聽到賈敬吼了一嗓子被人欺負的話,現在怎麽就否認了呢?難道他是怕失了自己做為父親、祖父的臉面?

賈敬察覺到了賈惜春的懷疑,忙給了一旁的賈蓉一個眼神,讓賈蓉趕緊將這個誤會給澄清了。

賈蓉接收到賈敬的眼神,連忙抖擻了精神,笑瞇瞇的圍著賈惜春解釋道:“姑姑,你真的誤會了,事情是這樣的:剛剛祖父將侄兒叫來,是讓侄兒去找姑祖母他們。至於被人欺負之類的話,是侄兒自己猜測的,與祖父無關。”

賈惜春懷疑的看著賈蓉:“如果不是他真的……你怎麽會做這樣的猜測?”

“就是。”賈敬也是一副義正辭嚴的模樣看著賈蓉:“你小子給我說清楚了,我什麽時候說自己被人欺負了?”

賈蓉嘴角的笑容一抽,心說:“要不是你一副抄家夥去幹架的表情和語調,我怎麽會產生這樣的誤會?”然而,賈蓉知道這話是怎麽也不能說出來的。因此,他連忙露出一副無辜的笑容:“我這不是怕麻煩姑祖母嘛。祖父你也知道,姑祖母事務繁忙,自然……自然……要是有什麽事,我們如果能夠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最好了。”

“算你小子懂事了。”賈敬笑著點了點頭:“行了,你去找人吧。爺有事和他們商量。大事。”

聽到賈敬那特意加重的兩個字,賈蓉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一副接受重要命令的架式:“明白。”

接受了賈敬的命令後,賈蓉便直接轉身出去找人了,心中也在不停的盤算著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又要倒黴了:上一次賈敬將大家都召到一起,直接導致了榮國府的當家祖母王夫人被關,現在還未出來。而且賈寶玉也被狠狠的收拾了一頓,狼狽的被扔出了寧國府,使得賈政現在看到他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這一次,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又惹到賈敬了。

“最好是那賈寶玉。”賈蓉邊往林府跑,邊摩拳擦掌的嘟囔道:“這次小爺親自打他的板子,保證去了他的半條命。”

且不提賈蓉是怎麽暗中謀劃著想打賈寶玉的板子的,單說賈孜一聽到賈敬有大事找她,甚至連賈赦、賈代儒等人都要找去,心中不免有些著急。因此,她直接拉著林海,帶著林黛玉等幾個孩子,直接就奔向了寧國府。

一進寧國府,賈孜就直奔向了賈敬那裏。林海看著賈孜著急的樣子,直接吩咐林暉照顧好弟弟妹妹後,也跟著賈孜一起去了賈敬那裏:賈敬雖然偶爾不著調了一點,可是卻沒什麽壞心,對賈孜以及幾個孩子也是真心的維護,林海的內心深處,對於這個大舅哥,還是滿尊敬的。

然而,一進到賈敬的院子,看到躺在搖椅上輕輕的搖晃著身體,瞇著眼睛,捏著一把紫砂小茶壺,一口一口的抿著香醇的新茶,一副悠然自得模樣的賈敬,林海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了:難道賈敬急匆匆的將他們找來,就是為了看他曬夕陽?

而賈孜也被賈敬的這副姿態弄得又好氣又好笑:說到底,她這一路上著急忙慌的往寧國府裏跑,到底是為了什麽呀?為什麽她有一種想要揍賈敬一頓的沖動呢?

賈敬本來因為自己的籌劃心裏正得意著,可是莫名的卻產生一種冷嗖嗖的感覺。這感覺來得極為的突然,令賈敬一個激靈,差一點直接從搖椅上摔下來。

好不容易穩定住自己的身子,賈敬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賈孜正帶著笑意的站在自己的對面,她的身後是金色的夕陽,以及……破壞了這種風景的林海。

“阿孜呀,”賈敬隨手將茶壺往旁邊的小茶幾上一扔,笑瞇瞇的沖了過來,開心的道:“你過來了啊?餓不餓,我去吩咐下人做你喜歡吃的東西啊!”接著,賈敬直接叫來了下人,一邊吩咐他們去準備晚餐,一邊笑著將賈孜迎向了自己剛剛坐著的躺椅:“阿孜,你先坐一下。等會兒就可以開飯了。你可是又瘦了。”賈敬說著,還憤怒的看向林海,一副“就是你,沒照顧好我妹妹”的模樣。

林海無辜的笑了笑,想了想,直接向前走了兩步,在賈敬呆滯的目光中,直接坐在了賈敬剛剛坐的搖椅上。為了氣賈敬,林海特意學著賈敬剛剛的樣子,蹺著腿搖了搖,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賈敬憤怒的盯著林海,一副想要將林海的身上盯出兩個窟窿的模樣。然而,面對著林海的這副樣子,賈敬卻也不能說什麽,難道他要說這個位置不是給林海坐的,他根本就沒想到林海會跟著賈孜一起過來;不對,是他根本不想看到林海。

因此,對於林海這直接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姿態,賈敬也只能磨了磨牙,轉過頭就一臉笑瞇瞇的看著賈孜了。

雖然賈敬被林海的模樣氣得直哆嗦,可賈孜對於林海的這番做法卻是非常開心的。當然,如果林海能對著賈敬再多說一句“坐,別客氣”,就更好了。

看夠了笑話,賈孜才笑著看向賈敬,微微的挑了挑眉:“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聽賈孜提到這件事,賈敬笑得一臉的陰險:“你說這件事呀。阿孜,我跟你說啊,明天我要開宗祠,將族內的害群之馬徹底的轟出去。”

看著賈敬那陰險的模樣,賈孜不由自主的和林海對視了一眼:到底誰又惹到他了?莫非是賈寶玉?能夠被賈敬以這種牙根癢癢的語氣說上一句害群之馬的,恐怕也就只有賈寶玉了。難道賈敬還有那個魄力,代賈代善將賈母休了不成?就算是賈敬有這個魄力,可他總還得顧著賈敏和賈赦的顏面吧——雖然後兩者已經被賈母這個母親傷透了心,再也不願意跟榮國府往來了。

“到底怎麽回事?”收回了自己散亂的思緒,賈孜不禁好奇的問道:“你要把誰給逐出宗族?”

就連林海都坐直了身子,一臉關心的看著賈敬:“大哥,開宗祠逐人可不是小事。你把事情說出來,我和阿孜幫你參謀一下,再想一個好一點的借口,令他們無法反駁。”

林海直接站在了他的這一邊令賈敬的心裏滿意不已:果然是賈孜的男人,關鍵時候還是知道幫著自己人的。

賈敬四處看了看,這才小心翼翼的將自己剛剛收到的消息告訴給了賈孜和林海,接著又輕聲的說道:“阿孜,妹夫,你們說,我把假正經逐出宗族,是不是一點毛病沒有?我怎麽也得為咱們全族人的性命著想,對不對?”為了防止事情傳出去而令賈政以及賈母早有準備,賈敬說話的時候一直很小心,免得隔墻有耳。

賈孜重重的點了點頭:“沒錯。這次我們就把假正經給轟出宗族,看看他還有什麽可嘚瑟的。”賈孜早就想把賈政給逐出宗族了,可是沒想到機會竟然來得如此的突然。就算不是為了自己和賈政、王夫人之間那些恩怨,就沖賈母整天嚷嚷的賈元春是有大造化的、賈寶玉是有大造化的之類的話,為了全族的安全,賈氏一族都得徹底的和賈政一家斷了關系。

林海仔細的想了想,也點了點頭:“既然大哥想這麽做的話,那麽我和阿孜必然會全力的支持你的。你就放心大膽的幹吧,凡事都有我和阿孜在。不過,這件事最好是這麽做……”

本來,賈敬聽到林海竟然直接代表賈孜說話還覺得有些不悅,可是聽著林海接下來的話,卻只剩下點頭了:不得不說,林海想的果然比他要全面,也更容易達成目的。

賈孜一邊在旁邊給兩個人做護衛,一邊留神的聽著林海給賈敬出的溲主意,心中不由感慨的道:“果然是陰險的讀書人啊,這一肚子的壞水冒的……唉,假正經也真是夠可憐的。”

林海和賈敬很快商量好了對策,之後賈敬難得熱情的留著林海也住在寧國府裏。反正賈孜沒出嫁的時候住著的水榭一直都給她留著呢,也一直都有人打掃,兩個人晚上可以直接住在那裏的。

面對著賈敬難得的熱情,林海雖然有一種“無事獻殷勤”的感覺,可是卻並沒有拒絕:住在寧國府裏就住在寧國府裏吧,省得明天一早,賈孜還要往這邊跑。

第二天一早,賈政看到寧國府來人,說是讓他去宗祠的時候,真的是有些懵了:賈敬又要做什麽?難道是賈寶玉那小崽子又出去惹事了?這次他是又招惹了忠順王爺還是別的什麽人?

想到賈寶玉,賈政就是一陣陣的頭疼:他上輩子也不知道造了什麽孽了,竟然生了賈寶玉這樣的兒子。現在,他簡直成了一個笑話,只要一走出去,就會被人指指點點的:他的正妻被他關在小佛堂裏,家裏是由寡婦兒媳和庶女在主事,兒子和忠順王爭奪小戲子的事又被弄得人盡皆知……種種的不順令賈政煩透了,就連家門都不願意出了。就算是新皇已經恢覆了他從五品工部員外郎的職務,可他卻依然請了假,每天都將自己關在書房裏,與一眾清客混跡在一起,壓根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

因此,突然聽到賈敬相召,賈政直接就懵了,下意識的就將事情都怪在賈寶玉的身上:肯定是賈寶玉又闖了禍,這才讓賈敬這個瘟神又找上了他。只不過,賈敬找他找得急,根本沒給他留出將賈寶玉最近一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了解清楚的機會。所以,賈政只能在心裏記上了賈寶玉一筆,心中暗暗的下了決定:等他回來,一定要將賈寶玉的腿給打斷,讓那小崽子再整天給他惹事。

然而,賈政怎麽也沒想到,他才剛剛進了賈氏宗祠,賈敬就是一個大耳光抽過來:“你這個小畜牲,看看你幹的好事。”其實這也是賈敬和林海商量好的計策之一:先羞辱賈政,將賈政以及賈母激怒,從而令這慣會狡辯的母子二人在一怒之下讚成賈政被逐出宗族一事。否則的話,以這母子二人的一貫作風,將賈政逐出宗族的事,恐怕還有得纏呢!

賈政果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懵了:“你……你……”賈政又差又惱,壓根沒想到賈敬竟然會這麽做,當眾直接就給了他一耳光:就算是賈寶玉有什麽做的不對的,賈敬也不能打他吧?他又沒惹到賈敬,賈敬憑什麽打他呀?他爹賈代善都沒打過他。

“敬兒,”與賈政一起來的賈母也是憤怒異常,指著賈敬的鼻子,破口大罵的道:“你憑什麽打政兒?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不過就是將自己的妹妹送到戰場上去,自己在這裏坐享其成的享受著妹妹冒死換來的榮華富貴罷了。”

其實,在賈母的心裏真的是瞧不上賈敬的:如果他不是運氣好,投胎成了賈演的兒子,又怎麽可能會成為賈氏一族的族長?況且,他就算是賈氏一族的族長又如何,還不是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好、女兒都不要的混蛋?更何況,他身上現在這寧國公的榮光,還是賈孜拼死掙回來的:賈敬這樣,跟那些扯著女人的裙角往上爬的吃軟飯的有什麽區別?

賈敬被賈母的話氣得直哆嗦:倒不是因為他自己當被族人的面被賈母這般羞辱,而是因為讓賈孜上戰場,是他這輩子最傷痛、最難過的事。此刻,這傷疤被賈母生生的扒開了,賈敬又怎麽可能忍得住呢?

“堂嬸,”看著賈敬鐵青的臉色,賈孜直接走到前者的身邊,擡手扶住他的胳膊,冷冷的說道:“你別忘了,這裏是賈氏宗祠,不是榮國府,更不是你的榮慶堂。呀,我倒是說錯了,這榮國府早就沒了,那裏現在應該是五品將軍府才對。”賈孜的意思很明確,賈母想逞威風,就回她的榮慶堂去。

聽著賈孜那諷刺般的話語,賈母氣得直發抖。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原來這宗祠裏面不只有賈敬,就連賈代儒、賈赦、賈蕓等人都在。

“赦兒,”賈母自知說不過賈孜,直接就朝賈赦怒吼道:“你就這麽看著自己的母親、弟弟被人這般羞辱?”

“堂嬸,你也別轉移話題。”賈敬冷靜下來後,直接就開口說道:“今天,我將族裏的人都召集到這裏,是有決定要宣布的。”雖然賈敬的心裏恨不得直接將賈母和賈政一起給轟出宗族,可是奈何賈母到底是賈代善的妻子,他自然是不發對其做什麽的。

賈母冷冷的哼了一聲:“有什麽決定,咱們不能自家人商議的,幹嘛非得找一些外人來啊,不嫌丟臉嗎?”賈母說著,眼睛瞟向賈孜和林海等人,一副賈敬不知道輕重、將賈家的臉面都丟盡了的模樣。

受到賈母的置疑,林海不禁覺得有些好笑:現在到底是誰在丟賈家的臉啊?

“老嫂子,”賈代儒捊著胡子,一副義正辭嚴的模樣:“阿孜的名字可是確確實實的寫在了賈氏一族的族譜上的。當初,代善兄長在世的時候,也曾說過,無論任何時候,阿孜都有權利決策賈家的各項事宜。你該不會是對代善兄長的話有什麽置疑吧?”

賈母自然不敢懷疑賈代善的決定,因此,聽到賈代儒的話,她也只能在心裏罵一句“老不死的”,接著就轉向了賈敬,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敬兒,你說吧,今天將我們大家都叫來,到底有什麽事?”

“什麽事應該是由賈員外郎來說吧。”賈敬冷笑的看向賈政:“賈員外郎,你做了什麽好事,不會讓我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出來吧!”

賈政看著賈敬那不陰不陽的樣子,十分的厭惡,直接對著賈敬怒道:“不就是寶玉又闖禍嘛!好了,我會管教他的。就這樣吧,我先走了。”賈政壓根沒註意到賈敬對他的稱呼有什麽不同,簡單的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直接一甩袖子就想走:這賈氏一族的人,真的是越來越讓人無法忍受了。

然而,屋子裏的人卻因賈政的話而更加的失望了: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都不問,就直接將一切都推給自己的兒子,這樣的人,哪裏配做一個父親?

“你還是先留一下吧,賈員外郎。”賈敬直接叫住了賈政:“放心,不會耽擱你多久時間的。”

接著,賈敬話鋒一轉,直接以金陵賈氏一族族長的身份,宣布為了賈氏全族的興盛與安寧,將賈政逐出賈氏宗族,從今以後,賈政及其妻妾、子女,與金陵賈氏將不再有任何的關系的決定。

聽到賈敬的話,賈政徹底的傻了眼:“敬大哥哥,這……”倒不是賈政有多麽留戀賈氏一族,而是他很清楚,被逐出宗族是一件多麽丟臉的事。

“賈敬,”賈母手裏的拐仗重重的砸了砸地面:“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憑什麽說把政兒逐出宗族就把政兒逐出宗族?你真以為這賈氏宗族是你一個人說得算的嗎?”

賈母說著,還直接將目光看向賈代儒、賈蕓等人。誰料,他們都是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一副讚成賈敬的決定的模樣。

“族長,”被人當著面用羞辱的眼神不停打量,賈政也從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嚇傻中恢覆過來,心中也再次升起了惱意:“敢問我到底犯了什麽錯,你要將我逐出宗族。哼,宗族有宗族的規矩,這可不是你一個人說得算的。”賈政的話說得倒是有幾分凜然的意味。只不過,這種凜然在賈孜等人看來,卻是不值一提的。

“政兒說得對。”賈母也怒氣沖沖的道:“賈敬,今天你要是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我必不會善罷甘休,哪怕是告禦狀,我老太婆也要陪著你走一遭。”

賈敬點了點頭:“好啊。如果堂嬸不怕賈員外郎收了甄家財物的事被傳出去的話,就盡管試試。”

“你怎麽知道?”賈政震驚的看著賈敬:“你竟然監視我?”由於最近這一段時間一直窩在家裏,賈政並不知道甄家的事到底有多麽嚴重。因此,甄家派人來,說是有一些財物想暫時寄放在賈家,賈政便直接同意了。就是現在,賈政也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麽大不了的。相反,賈敬派人監視他的事,令賈政更加的憤怒。

賈母也因為甄寶玉進了京而覺得甄家不會有事,因此,就算聽到賈敬的話,她也依然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反而覺得賈敬不顧念與甄家多年的交情,實在是太過不近人情了。

最終,賈政還是沒能改變賈敬的決定,灰溜溜的從賈氏宗祠離開了。而且,從今以後,金陵賈氏再也沒有了賈政這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把賈政給扔出去了。

小劇場:

賈孜:讀書人,太陰險了

賈政:胡說,我就不陰險

林海:所以說,你不配稱為讀書人啊

林黛玉:爹,你是在承認自己陰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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